古代道德楷模——黃叔度

□晚報記者   王仲華

眾人推崇黃叔度

黃叔度，名憲，汝南慎陽（今河南正陽）人，出身貧賤,以德行著稱。 他是牛醫的兒子，少年好學，后成為飽學之士，滿腹經綸，學富五車。朝廷的三公周藩都欽佩地奉他為圣賢，承認他的人品和學品在自己之上。

黃叔度一生未為官，始終為一介布衣。然而，他被當時朝野的一些大人物所敬仰、稱道、推崇。與他同時代的荀淑、戴良、陳蕃等達官顯宦清流人物對他更是推崇備至。黃叔度因此成為中國封建社會近乎傳奇的人物。

《后漢書》本傳記載黃叔度：潁川(今許昌)名士荀淑有一次到慎陽游學，在一家旅店偶遇相當于當今初中二年級學生的黃叔度。黃叔度風流儒雅，彬彬有禮，談吐之間所表現出的不凡氣質，令荀淑非常敬仰，口服心服。荀淑拜訪慎陽的另一位名士袁閬(字奉高)時，一到袁的住所就問："你這個地方有個當世顏回，你可知道?"袁閬馬上說："你一定見過我們的叔度了吧?"由此可見，14歲的黃叔度在鄉里早有當世顏回的聲譽了。

該書的另一記載:是時，同郡戴良才高倨傲，而見憲未嘗不正容，及歸，罔然若有所失也。其母問曰：“汝復從牛醫兒來邪?"對曰："良不見叔度，不自以為不及;既睹其人，則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固難得而測矣。”戴良，字守鸞，慎陽人，曾祖父戴尊，平帝時為侍御史。《后漢書》本傳上說戴良“才高倨傲”，自比大禹、仲尼，曾發出“獨步天下，誰能為偶”的豪言。這樣一個狂放不羈的人見到黃叔度卻“未嘗不正容”，甚至悵然若失，可見他對黃叔度是真心服膺。

“叔度不仕” 人稱道

最讓人稱道的是“叔度不仕”德行。據史書記載，黃叔度屢征不仕，多次拒絕做官的機會。起初他被選拔為孝廉，又召到公府，他就是不接受。汝南郡太守王龔禮賢下士，擢拔了許多人才，但終究無法請黃叔度為官。

黃叔度長期過著不與世俗同流合污、閉門謝客的生活。所以，在他48歲去世時，天下號為“征君”。征君者，屢征不仕的君子也。被褐懷玉，甘居貧賤，追求精神自由，這讓那些追求利祿之輩自慚形穢。

“黃叔度不仕”即堅持不從政為官，這還得從漢末亂世說起：奸佞當道，主昏政乖，貧富不均，強勢群匪甚囂塵上，皇權統治者的道德資源告罄，酷吏治國、官場傾軋、吏治腐敗，不同利益集團明爭暗斗，各種社會矛盾已暴露無遺。“春江水暖鴨先知”。聰明的文人是社會的魂靈。他們理所當然已經敏感地察覺出深刻的社會問題，開始喚起人性的覺醒，這點兒覺醒在今天看來是難能可貴的。

黃叔度就是這些徹悟達觀之士的一個代表。他們個人主體性特別強，到達學問自覺的層次，不為官用，也不去當點綴歌舞升平的“時髦”圣賢，徹悟世道和官場滄桑，卻不乞求神靈、皈依宗教、遁入空門，其精神境界又高于一般隱士君子之流。

黃叔度清靜無為觀念，其思想和行為受到當時社會的局限，不犯上，不作亂，安貧樂道，與世無爭。在某種程度上給當時出類拔萃的精英文人一個精神導向，或歸隱田園，或明珠暗投，或老死田間。

黃叔度身處濁世，正直純潔，耿介有度，不趨炎附勢，不同流合污，在漢末亂世，選擇“不仕”，這些正是他的不凡之處。其高尚的道德品格不但被同時代達官名流所折服，而且令后世名人賢俊所仰慕。唐代大書法家顏真卿于建中四年(783年)拜謁黃叔度墓并書“漢黃叔度墓”5字碑文。

后人敬仰黃叔度

黃叔度墓經建國后多次整修，現高約3米，東西寬8米，周長26.8米。大墓圓隆，四周砌了石磚圍墻。5棵松柏立于土墓之上，更顯得莊嚴肅穆。

如今的黃叔度墓地，配有專職管理人員。經過管理人員的不懈努力，黃叔度墓地現已是綠樹成蔭、花草遍地。

在黃叔度墓的東南側，坐南朝北新建了黃叔度紀念館，里面有不同時期有關文獻對黃叔度的記載、與黃叔度有關的詩詞30余首以及文人志士對黃叔度的評價。其中，唐代大詩人元稹在《重酬樂天》中詩云：“最笑近來黃叔度，自投名刺占陂湖”。意思是：白居易自求到外地任職，元稹以白居易來比黃叔度。唐代大詩人白居易在《效陶潛體詩十六首》中詩云：“顏回與黃憲，何辜早夭亡，蝮蛇與鳩鳥，何得壽誕長？”意思是：世上的圣人、賢士為什么無辜地早死了，而像蝮蛇和鳩鳥一樣的壞人，為什么活得那么長久呢？清初羅山縣知縣薛耳在《郭林宗訪黃叔度處》中贊道：“一天云合四方土，千傾陂澄百世師”；明代詩人曹文淡在《拜叔度黃征君墓》中寫道：“千年馬鬣欽黃子，七尺碑魑重魯公。”這些都表達了對黃叔度人品的敬重。

而在黃叔度墓的南側，則立著唐代知名政治家、書法家顏真卿為墓主人題寫的碑文：漢黃叔度墓。這種“漢墓唐碑”為世間少見。而此碑的西側，竟還立有一塊墓碑，碑文與顏真卿同，也是“漢黃叔度墓”。此碑為清乾隆年間，自稱“會稽后學”的南渠沈浯所題寫。一座墳塋，竟分別立有“唐碑”和“清碑”，這種立碑方式不能不讓人稱奇。

黃叔度紀念館管理員彭建華告訴記者，2008年6月，黃叔度墓被河南省人民政府確定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后，正陽縣委、縣政府在原址上興建了黃叔度紀念館，聘請河南省古建筑保護研究所對黃叔度墓進行了規劃設計，現建有紀念館等。人們在這古色古香的紀念館整潔靜謐的文化游園里寄托對黃叔度這位道德神話楷模的敬仰和懷念。

正陽縣民風淳樸，人民善良而純潔。正陽人這種地域性好民風、好品行的歷史源遠流長，是否與后漢時期道德神模范人物黃叔度的潛移默化和教化有關，現已無從考究，但從當地政府和民眾對黃叔度敬仰的虔誠之心可見一斑。

         當天，有一位黃姓婆婆到黃叔度墓前祭奠。她雖然說不出自己是不是黃叔度的后人，但她稱自己姓黃，天下黃姓是一家，而且黃叔度的人品、德行是世人所公認的。所以，每年的清明節她都會來此祭奠黃叔度。

據彭建華講，這位黃姓婆婆就住在黃叔度紀念館附近。此外，這幾年的清明期間，也有從武漢、重慶等地來黃叔度墓祭奠的黃姓人家，他們不只是祭奠，更主要的是帶著子女參觀黃叔度紀念館，教育子女像黃叔度一樣做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