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連良是京劇藝術大師，也是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的老校長。近日，由北戲師生演繹的京劇《少年馬連良》在長安大戲院登臺，亮相“藝路繁花——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藝術傳承教學成果展演”。其中，小馬連良的扮演者郭小雷年僅11歲，是今年秋天剛剛入學的新生，對這位8歲開始正式學戲的小家伙來說，這樣登臺演大戲實屬第一次。

《少年馬連良》是北戲創排多年的原創京劇，講述的是馬連良少年時因生活所迫到戲班學藝的故事。初時因基礎薄弱，馬連良屢遭嫌棄，后被京劇名家賈洪林慧眼識英，潛心學藝，為日后創立馬派奠定堅實基礎。

劇中，郭小雷登臺的時間超過全劇時長的一半，可謂絕對的主角。郭小雷的老師、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青年教師王文端介紹，《少年馬連良》中出演小馬連良的演員非常難找，需要身形個頭合適，嗓音也很好，由于這個年齡的男孩子一進學校就面臨“倒倉”變聲，能唱的孩子屈指可數。“想演這個戲不光是唱，還得會動，郭小雷唱功上可以，身段也行，綜合能力上條件具備。”王文端說，自8月定下來要排《少年馬連良》之后，郭小雷就進入了加緊排練。

剛進學校就登臺挑大梁，郭小雷條件雖好，但并不是個“天賦型選手”。因為爸爸喜歡京劇，郭小雷8歲開始學戲，可在剛學京劇時，他總是特別不自信。“因為我發現自己學東西總比其他同學慢，他們可能唱幾遍就能記住一個段落，我得用更多時間。”沒想到，這種感覺竟與《少年馬連良》中馬連良學戲的經歷不謀而合。劇中，年少的馬連良因為腿功練不好，劈叉下不去，差點被老師逐出戲班。“但他從不放棄，始終堅持著，最后成為被大家敬仰的大藝術家。”郭小雷說，了解劇情后自己心里明白了，不是只有學得快的人才能成功，“馬連良先生的故事鼓舞了我”。

帶著從馬連良身上感受到的吃苦精神，郭小雷投入到劇目的排練中。一個11歲的孩子，不僅要學唱、學表演，還得學習怎樣在一出大戲中和每一位演職人員配合。有時候，郭小雷也很迷茫，老師王文端就在一旁幫他細細梳理。戲中有一個場景，小馬連良被問到京劇名家賈洪林好在哪兒，對方故意說賈洪林是二路演員，小馬連良卻回答：“他的唱腔能蓋過頭路。”起初，郭小雷總是把臺詞一帶而過，找不到這句話的邏輯重音。在王文端一遍又一遍的講解中，郭小雷終于理解了把“頭路”當重音的原因，自然而然地說出了這句臺詞。

“我很感謝我的老師和幫助我的師哥們，一開始我只能學個大概，他們一遍一遍給我說戲，有的時候都說到了夜里12點。”郭小雷說，之前雖然也上過幾次大舞臺，但只是簡單唱幾段，沒有這么完整地出演劇目。“那時候小，沒想過京劇表演這么難，上了戲校發現沒有那么簡單。”經歷了《少年馬連良》的演出，郭小雷記住了王文端告訴他的話，想演好一出戲，努力來自方方面面，功到自然成，沒有捷徑。

“剛開始學京劇時，我還沒有那么喜歡，后來才覺得京劇唱得好聽，扮相也好看。”郭小雷說，“既然我喜歡上了京劇，還走了專業，雖然難，我也要堅定走好這條路。”（記者 韓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