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人世間”故事丨背孫樂（楊國濤）

我結束了在外奔波的生活回到家鄉，沒有了勞頓之苦和思鄉之情，居家的日子寧靜祥和。

又到了放學時間，學校的門口早已停滿了車輛，接學生的人站在學校大門兩邊，中間留出一條狹窄的小道，眾人的目光都瞄向門口。我終于在學生隊伍中看到了我的孫女。我喊她的名字向她招手，她愣了愣神向我走來，嘴里喊著：“爺爺！想不到今天是你接我。”“我想你啦我的小寶貝！”“爺爺！我也想你了。”我們交談著走出人群。

出于對她的溺愛，我把她抱起，她那雙眼睛四下看一下對我說：“爺爺把我放下來，俺老師還沒走呢。”然后她做了個鬼臉掙脫著從我背上下來，小眼又瞄了瞄學校門口，邊走邊回頭看一下。

走出校門一百多米時她開始撒嬌，我背起孫女，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那是一種愛和親情凝結出來的快樂。

她在我的脊梁上，用稚嫩的語言講述著在學校發生的故事。還悄悄告訴我：“媽媽說我是要的，是別人家的孩子，我才不信呢。”“你媽媽騙你的，她才是要的呢。”我笑著回應。小孫女低聲說：“爺爺你說得對！我爸姓楊、哥哥姓楊、我姓楊、只有媽媽姓張。”

我被小孫女的語言逗笑了，猛然想起了我的童年。那時農村沒有柏油馬路，每逢雨季，都是我的祖母背著我，揺搖晃晃地（我祖母是小腳）行走在泥濘的道路上，嘴里唱著兒歌：“小白菜，三月黃……”送到學校，等我進教室后她才轉身離去。下午再從學校背我回家。每當從脊梁上放下我的時候，我看到的是祖母臉上的汗水和笑容。那時雖然生活非常艱苦，居住在茅草屋里，依偎在祖母的懷里，吃著那新鮮的紅薯，聽著祖母講述古老的故事，也感覺非常開心。

如今已變換了角色，年過半百的我也背起了我的孫子。背孫子也是一種快樂，那是無法用文字和語言表達的幸福。

（作者單位：上蔡縣作家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