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小時候不是像小葉那樣缺愛，但我覺得我肯定是討好型人格，而且非常嚴重。我討好每一個人，看每一個人的臉色，包括拍攝時討好每一個工作人員，因為我希望每個人都開心。”電影《好東西》導演、編劇邵藝輝日前在上海浦東圖書館“影海書香”活動中敞開心扉。

《愛情神話》有“神話”，有幻想，而《好東西》則更現實、更清醒、更直白。“為什么兩部影片都把離婚男女作為主人公？從‘神話’到‘東西’，她讓人看到了現實從形而上到物質化的跌落，這是不是導演自我的覺醒和成長？邵藝輝坦言，這或許是潛意識里的東西：“因為我父母很早就離異了，然后父母的很多朋友也是離異的，這可能給了我一種印象，好像人長大了都會結婚的，但也是會離婚的。當然，那只是一個孩子的想法。”邵藝輝承認聚焦離異的人，也是出于寫作技巧的需要。因為離異意味著主人公是有閱歷的，經歷過挫敗和變故，“離異人群情感更成熟，從人物塑造的角度來說也更飽滿，更豐富。”

《好東西》對兩性問題有自己鮮明的觀點，但在表達上卻并非大張旗鼓。如印在女主的體恤和帆布包上的英文金句，隱藏在書架上的上野千鶴子的書，男主倒垃圾時墻上的涂鴉“愛情沒有神話”，以及海報上，宋佳模仿的是美國歷史上第二位女性大法官露絲·巴德·金斯伯格，鐘楚曦扮演的則是墨西哥國寶級女畫家佛里達·卡羅。這些內容就像是加密信息，需要觀眾仔細探尋才能解密出來。她以揶揄的、調侃的方式來表達兩性觀點，讓表達變得友善而非敵對，溫和而不極端。邵藝輝坦誠表示，“這也是一種技巧。”首先，她得讓大家能夠在大屏幕上看到并愿意接納這些表達，就不能太尖銳。其次，她本來就是一個很隨意、很輕松的人，說什么話做什么事，她都希望保持一種輕松的狀態。“現實中有一些東西說不出口或者說不清楚，所以不如以調侃去調侃一切，讓大家看個樂子就行。”

《好東西》是人們喜聞樂見的東西，雖然輕松不說教，但卻讓觀眾看清自我，獲得成長，讓大家開心的東西就是好東西。

本報記者 孫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