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瑣記
□ 趙新春
又到一年紅薯收獲的季節,大街上賣紅薯的又多了起來。每每看到人們拎著裝滿紅薯的大包小袋一臉滿足往家走的樣子,不由生出了時移食易的感慨。
對于經歷過“紅薯干、紅薯饃,離了紅薯不能活”時代的人來說,記憶里的紅薯算不上美餐,更稱不上美味。生紅薯、熟紅薯、紅薯干、紅薯面,一頓三餐,紅薯只是賴以保命的食物底線。
那時候,農村沒有奶粉,嬰兒成長不是靠母乳就是用紅薯喂大,親眼見證不少嬰兒都是靠爺爺奶奶、哥哥姐姐把紅薯碾碎兌水當奶水養大的。
在我的記憶里,除了烤紅薯好吃,再就是粉條,而印象最深、最留戀的應該是紅薯蛤蟆蝌蚪面了,當然這是奢侈品。蛤蟆蝌蚪面是用現磨沉淀的新鮮紅薯淀粉做成的,先是把和好的淀粉面團醒醒,然后放在孔洞有小指頭大小的鐵篦子上來回擠壓揉搓,一個個小粉段就落到了沸騰的鍋里,熟后撈出,放到從深井打出的涼水里拔涼,撈到碗里的蛤蟆蝌蚪面變得晶瑩剔透。澆上一點點有幾滴小磨香油的蒜汁,吃在嘴里滑溜清爽。大蒜清香與薯粉筋爽是絕妙的搭配,雖然過去了很多年,這種奇妙的味道依然深深地烙在我的腦海里。
在物資短缺的年代,有紅薯就能生存下去。但一日三餐的紅薯,也足以讓營養需求旺盛的孩子生出厭惡。記憶中,那時候紅薯似乎特別多,除了吃紅薯,幾乎找不到別的食物。一鍋紅薯,人吃紅薯心,狗吃紅薯皮,品相不太好的則要留下來給豬吃,每個紅薯都能物盡其用。
紅薯雖好,但吃得太多也難免會不舒服。所以,直到今天,我依然頑固地將那時候人們胃酸、胃疼歸咎于天天得吃的“保命薯”。看到孩子厭食紅薯,記得大人常常說些狠話。紅薯還得照吃,日子還要一天天去過。直到自己長大,考學離開農村,才離紅薯越來越遠。
再次見到紅薯,是在上班以后。沒想到的是,曾經的“保命薯”如今成了城里人的美味。
每當看到別人吃紅薯吃得津津有味,我都不禁想起與紅薯相依為命的童年。對于經歷過那段歲月的人們來說,紅薯是食物,是一段苦辣酸甜的記憶,也是一個時代發展變化的縮影。
責任編輯:徐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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