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人世間”故事｜我的父親母親

文/蘇巧云

我的父親母親是天下最平凡、最樸素的人，是勤勤懇懇、老實巴交的農民。但在他們身上，有著勞動人民淳樸善良、勤勞樸實、堅忍能干的優秀品質，并深深地影響著我們。

父親母親雖然生在農村，但比起同齡人，他們又是幸運的，都上完了小學，念到了初中，算是當時的“文化人”。從我記事起，父親就在生產隊當會計。父親還寫得一手好字，每到過年，找父親寫對子的人很多。父親總是早早地準備好紅紙和筆墨，在堂屋樂呵呵地揮毫潑墨。每到這時，母親總是攬完所有的活，能自己干的盡量不讓父親干，以便給父親騰出更多的時間為鄉親們寫春聯。母親常教育我們：“遠親不如近鄰，一定要與人為善，以誠待人。誰家有了困難，能幫襯的一定要幫襯。”

我們家兄妹四個，在父母樸素的思想里，讀書是改變我們命運的唯一出路，再苦再難、咬緊牙關也要把我們幾個培養出來。當時上學要交學費，家里唯一的進項就是六七畝地里的莊稼收入，遇到年景不好的時候，收了麥子后交公糧，再留點兒吃的糧食就所剩無幾了。就這樣，父母從沒說過讓我們退學的話。大姐成績優異，上完初中本來可以上高中，但看到家里經濟困難主動放棄學業，我才得以上學。為此，父母難過了好一陣，但也實在沒辦法。最困難的是兩個哥哥上高中時，家里沒錢，母親就養了十幾只雞，攢夠一星期雞蛋就讓父親帶到街上賣，把賣雞蛋的錢一分為二給兩個哥哥當一周的生活費。大哥高考失利后，為了二哥和我能繼續求學，原來成績不錯的他又自愿放棄復讀，和父母一起勞動供我們上學。即便這樣，每到交學費時，還需得到親戚們的接濟，我們才得以繼續完成學業。

隨著國家政策的好轉，孩子們上學不用交學費了，收了麥子也不用交公糧了，農民的生活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一天更比一天好。我們畢業后都參加了工作。我家的房子也從破舊的瓦房變成了兩層小洋樓，家里電器、家具等一應俱全。村里通了公路，家家用上了自來水，門前種花種草，夜晚還亮起了路燈。父母整天都是笑瞇瞇的。

原以為能讓辛苦了大半輩子的父母幸福地安享晚年，沒想到接二連三的意外讓父母承受了一個又一個打擊，老了老了還要為兒女牽腸掛肚，日夜難眠。二哥為了工作，整天忙于應酬，不顧惜自己的身體，6年前突發腦出血，在重癥監護室搶救了十幾天總算挽回了生命，身體慢慢恢復，能夠生活自理。這些年一直奔波于家和醫院。大哥前年暑假在工地上一腳踩空從架子上掉了下來，左腳踝就剩一根筋連著，腹部受傷嚴重，失血過多，縣醫院當晚就下了病危通知書，幸虧及時轉到市中心醫院，在重癥監護室搶救幾天后護士說可以飲粥了，家人才長舒一口氣。經過3次手術，大哥的身體才漸漸好轉，但至今不能干重活。這些事，剛開始都瞞著二老，怕二老年紀大了心里承受不了，等情況好些了，才敢對他們說實話。父親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頭發全白了。母親忍痛開導父親：“有事了不能怕事，愁也沒用。咱要從不幸中找萬幸，孩子們還在跟前，我們還能看見他們，多好呀。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多想點兒開心的事，別再給孩子們找麻煩。”在母親的勸說下，父親總算想開了一些。

如今，父母年事已高，母親還好，父親身體不如以前。工作之余，我總會擠出時間去看他們，陪他們聊會兒天，給他們買點兒吃的、穿的。他們總嫌我亂花錢，說家里啥也不缺。平淡的日子里，有父母在，家才會更溫暖！

（作者單位：駐馬店第二實驗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