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人世間”故事｜道路（白玉）

五月，家鄉遼闊的大地覆蓋著深綠色的植被，從高處俯視可以看到像地毯一樣的成塊植被有序排列著，讓人能夠感受到北方平原的那種平實、厚重，仿佛一切都那么安靜有序，讓人心里踏實。不遠處的一條柏油馬路上，不斷有卡車奔向遠方。

五月，櫻桃已經成熟了。記得小時候，我家有十幾棵櫻桃樹，每到櫻桃成熟的時候我就要幫父母采摘、分揀、搬運櫻桃，以便父母能夠拿出去售賣。還記得那時候運輸不便，我們只能用平板車裝了成熟的櫻桃推著去售賣，趕集市，也跑鄉下。那時候的道路全是土路，天氣晴朗的時候還好，一遇到下雨天車子根本無法走出去，我和父母只能在泥濘的道路上拉著一車櫻桃艱難前行。多年后，櫻桃散發的甜味和汗水、泥土的氣味還留在我的記憶里。兒時的我常常想：如果這條路在下雨的時候不那么難走就好了，那時的我沒有見過水泥路或柏油路。如今，我家擴大了櫻桃種植面積，形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櫻桃種植園，而家鄉的柏油路寬闊平坦，我們運輸櫻桃到外地賣非常便捷。

在櫻桃種植園一陣忙碌后，我獨自坐在一棵櫻桃樹下，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炎熱了。陽光正從樹葉的縫隙透出來，我摘下遮陽的帽子，舒服地靠在樹干上望著還在采摘、分揀、打包櫻桃的工人們。不遠處，是一條不算很寬但是平坦的柏油路。注視著這條路，我想起了兒時的經歷。

記得我小時候上學，每天要從家里步行五六公里到學校，通往學校的那條路也是村子與外界連接的主要通道。天氣晴朗的時候，這條4米寬的土路上經常彌漫著塵土，每輛車經過都會帶起大量塵土。下雨天則是另外一種情景，土路的表面留下很多印痕，有各種鞋底印，最明顯的是車轍，經過雨水浸潤的泥土變得松軟，被車輪碾壓時泥土向兩側翻卷，中間則形成一道“溝壑”，經常集滿雨水。除此之外，路面如有坑洼，照樣滿是雨水。我和小伙伴經常在雨后跳進這些車轍、大坑里，這是我們上學放學時的一件樂事，不過就是回家免不了挨一頓罵，因為衣服上到處是濺落的泥水。

櫻桃種植園附近的柏油馬路是前幾年新修的，從土路、水泥路再到柏油路，這條路不斷地變化著，我也到了不惑之年。櫻桃紅了一年又一年，甜香鮮紅的櫻桃見證著已經過去的歲月，也象征著我們紅紅火火的明天。

（作者單位：遂平縣第一高級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