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馮華豫

2022年的6月1日是第72個國際兒童節。

早在幾十年前就闊別了兒童時代的我，到現在還保留著對這個傳統節日的濃厚興趣。一是因為它能夠喚起我對孩提時光的美好回憶，二是因為目前我也有了可愛的外孫子和外孫女，這種含飴弄孫的生活，讓我充滿了幸福。

 頑童亦有天真夢

外孫小名叫樂佑，已經過了3個生日，正逢人生的混沌初開之時，像一朵乍露尖角的小荷。幼小的心靈中處處顯露出天真和童趣，特別是他表現出的那些超乎自身年齡段的語言和行為，又常常映射出我童年時代的影子。

走進樂佑的玩具室，仿佛來到了城市的車展中心，各種各樣的車輛玩具琳瑯滿目，五彩繽紛。他如數家珍地給我介紹起來:“姥爺你看，這是我的小汽車，這是我的公交車，這是我的消防車，這是我的警車、工程車、大吊車……”

女婿說:“這孩子從會走路時開始，就對各種車輛玩具情有獨鐘。不到兩歲時，我給他買了幾個中外名車游戲拼圖，他非常高興地學習與模仿。有時候，為了完成一個復雜的拼圖，他能一連幾個小時盯著紙片，反復演練，一直到拼成功才肯罷休。平時帶他出門，一坐上車，他就指著路上的車輛問個不停。現在，樂佑面對各種常見的車輛，不僅能夠準確地說出它的種類，而且能夠清晰地說出車的型號。”

為了驗證樂佑對車輛的認知度，我們一起把他領到家屬院的地下停車場。樂佑熟練地指著一排排整齊的車輛對我說:“姥爺你看，這輛車是奔馳，這輛車是奧迪，這輛車是寶馬，這輛車是豐田……”這時，我突然看到不遠處停著兩輛進口汽車，上面全是外文字母，就問他:“這兩輛是什么車？”樂佑隨意掃了一眼，馬上答道:“這一輛是法拉利，這一輛是路虎。”

“樂佑太厲害了！”我高興地豎起大拇指，開玩笑說，“你認識這么多的小汽車，是不是準備將來開一個汽車公司呀？”

樂佑認真地對我說:“我長大后要掙很多錢，給姥爺買一輛大奔馳，給姥姥買一輛沃爾沃，給奶奶買一輛寶馬，給媽媽買一輛法拉利。”

“為什么不給爸爸和爺爺買呢？”

“因為他們現在都有車。”

哦！真看不出，面前這個充滿稚氣的小頑童，竟有如此天真而又豐富的情感世界。

　　乖巧時真可愛

樂佑3周歲那天，適逢今年春節剛過，在樂佑的爺爺奶奶家，親朋好友都前來祝賀。樂佑穿著節日盛裝，先把各種拖鞋整齊有序地擺放在門口，然后上上下下招呼客人，忙個不停，儼然家庭小主人。我和妻子一進門，樂佑就原地立正，深深地向我們舉了一躬，高聲叫道:“姥姥姥爺春節快樂！”接著又說:“姥姥今天穿的這件紅衣服，真漂亮，比我小時候見你穿的那件灰衣服好看多了！” 一句話逗得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你才多大年紀，就知道冒充小大人愛美了？” 我女兒忙上前解釋道:“樂佑這幾個月的變化可大啦，平時總喜歡把自己當成小大人，要求爸爸媽媽有事情要同他商量。在家里的時候不論多么邋遢，一旦需要外出，總要先換上一身新衣服，穿戴整齊才肯走出家冂。”

我女兒的話很快就得到了驗證。中午吃飯時，大家圍著滿滿的一大桌美味佳肴，興致勃勃，談笑風生，正要舉箸動萊，忽然看到樂佑在一旁撅起了小嘴，表現出極不滿意的樣子。機靈的奶奶急忙加了一個凳子和一套餐具，樂佑才高興地和大家一起共進午餐。當大家共祝他生日快樂時，樂佑也裝模作樣地舉起酒杯，一一碰響，祝大家“身體健康，全家快樂！”接著又把切好的生日蛋糕很有禮貌地用小盤子送到每人面前。

吃罷午飯，我和妻子正要上車回家時，樂佑戀戀不舍地跑到車前，含著淚花央求我:“姥爺，請你打開手機，讓我再看一眼您和姥姥同我媽媽的合影吧！”

這是一張幾十年前我女兒百天時在縣城照相館拍的全家福。照片中，扎著小辮兒、英姿颯爽的妻子抱著剛滿百天的女兒和我站在一起，全家其樂融融。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這張照片倍加珍惜。幾年前，我把它翻拍出來，存到手機上，每逢樂佑鬧人時，就用這張照片哄他，指著照片告訴他，哪個是你的媽媽，哪個是你的姥姥和姥爺。奇怪的是，每當看到照片上扎著小辮兒的姥姥和剛滿百天的媽媽時，樂佑就不再哭了。久而久之，樂佑喜歡上了那張照片，經常纏著我要看一眼。今天也是如此，當我打開手機翻到那張照片時，樂佑高興地說:“姥姥姥爺要保重身體，祝姥姥像照片上一樣，永遠年輕漂亮！”

　　犯渾時真氣人

幾天前我來女兒家，剛一進門，樂佑就拉著我的手，悄悄地說:“姥爺，昨天我把奶奶的血壓氣高了！”

盡管樂佑的聲調有些輕描淡寫，但我還是吃了一驚，忙問道:“這是為什么呀？”

“因為我玩水弄臟了衣服。”

我女兒在一旁氣憤地說道:“他一天到晚不閑著，踢死蛤蟆弄死猴，弄臟了幾套衣服，連換洗的都沒有了！”

誰料樂佑聽到這些話，竟笑嘻嘻地說:“姥爺，您不知道，我乖巧的時候真聽話，淘氣的時候真氣人！”

一句話說得大家啼笑皆非。

這使我想起了今年春節后的一天上午，我帶著樂佑在寒冷的野外游玩。突然，樂佑從路邊的雪地上撿起一塊冰冷的石頭，遞到我的手中，讓我把石頭舉起來鍛煉身體，行走中我幾次扔掉，而每次都被他重新撿起，又哭又鬧，再次遞到我的手中。就這樣一路下來，到家時我的手凍成了紅蘿卜，結果是贏得了樂佑惡作劇般的大笑聲。

更有甚者，隨著去年秋天外孫女的出生，樂佑的脾氣變得孤僻急躁起來，有時竟以不理發、不洗澡為要挾，向家長示威，有時又以躺在地上撒潑、搶玩具的方式與妹妹爭寵。這些“以過錯為愉樂”的表現，具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小娃娃“淘氣時候真氣人”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