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瞰合水村西寨門外的滾河。    楊德清攝

◇張潤東

余光中曾說：“將我與大陸隔離，我的漢魂唐魄也會永遠縈繞著那一片厚土。”人來人往的塵世間，很多人四處奔波、永駐他鄉。“生于斯，死于斯，歌哭于斯”已是遙不可及的夢，但只要刻入血脈的文化基因傳承不絕，故鄉便仍是心靈的家園。

家是一個人心靈的寄托，故鄉就是一群人的精神歸宿。故鄉是那一方山水，是那一縷鄉愁，是登樓極目時“雖信美而非吾土”的喟嘆。鄉愁源于人的內心，那綿長的鄉愁，便是心靈永恒不變的家園。本期《嫘祖故里話合水》系列推出的是《合水的來歷》，期待您文化視角中的天中古村遺跡。

——編者的話

洪河，發源于伏牛山南部的河南省平頂山市的舞鋼市，流經漯河市舞陽縣和駐馬店市西平縣、上蔡縣、平輿縣，在新蔡縣的班臺（頓崗鄉班臺村）與主要支流汝河匯合，因此洪河也叫洪汝河。班臺以下分為洪河和洪河分洪道兩股，流經信陽市淮濱縣、安徽省阜南縣，在豫、皖兩省邊界阜南縣王家壩附近的洪河口注入淮河。

洪河本干在班臺以上稱為小洪河，班臺以下稱大洪河。小洪河與汝河在班臺匯合，班臺以上流域面積11740平方公里，占全流域面積的95%，班臺以下分為洪河和洪河分道兩股，出省境。

汝河古稱“汝水”，發源于泌陽縣五峰山，流經確山縣、遂平縣、汝南縣、平輿縣、正陽縣、新蔡縣。洪汝河上游已有石漫灘、板橋、薄山、宿鴨湖4座大型水庫和5座中型水庫，中下游有老王坡、蛟停湖等滯洪區。

秦嶺伏牛山余脈舞鋼市境內的滾河與淃河兩大河流，從駐馬店市的西平縣西部山區，向中部、東部平原流淌，諸多河流在流淌過程中相互交匯、相互融合，在西平縣最終兩大河流匯成一條河：洪河或小洪河。淃河從舞鋼市和舞陽縣交界處，由西北向東南一路走來，串親會友，匯聚多個溪流河流到嫘祖故里董橋村之南成為紅溪河（也叫洪溪河或小洪河），與合水村西寨門由西南向北的滾河，在合水村西北寨墻根下“三條嘴”約會，向東南奔流而去，這個匯合點叫“合水”，這就是合水村地名的來歷。小時候，我常聽爺爺講，傳說合水村北寨門西北角的關王廟大殿神像下有口深井，與滾河和淃河的匯合點相通，上香的人把一對白天鵝投進井里，結果有人發現這對白天鵝在合水村西北角寨墻根下的“三條嘴”水面浮出，傳說帶著神奇色彩，我們也在童年的故事里長大。

源出舞鋼市南部山地的滾河，屬洪汝河水系。《河南省河湖大典》記載：“滾河發源于楊莊鄉東南的龍王撞，向北經白石崖溝到孤山西山腳下與燈臺架和單頭崖來水相匯，稱三岔口，再北到大栗樹折向西北，于袁門入庫，緩流出山，西北流至水田折向東，入石漫灘水庫區，至蘇山向北進入平原地區，至田崗曲折向東北，成為武功鄉與棗林鎮的界河。在小寺山入西平縣境內，至合水改稱洪河，至新蔡縣與汝河匯流。境內主河道長45公里，寬100米左右，流域面積335.18平方公里，安全行洪量約1000立方米/秒，中游滾河李村設有水文站，滾河大小支流10余條，形成南向單面受水關系。”

據《舞鋼市志》記載：“淃河為境內北部主要河流。發源于廟街鄉西南部的四頭垴山，曲折向東北流經廟街水庫，向北經八臺至彥張村西北入舞陽境，再向北至朱耀環村轉向東流，稱三里河，至棗林鄉（現為棗林鎮）三里店成為舞鋼市與舞陽縣的界河。向東流至張營村入西平縣稱小洪河，又稱草河，向東南流至合水，匯入洪河（即滾河來水）。”

“淃河原河道即八里河，在安寨鄉栗園東與葦河合流，向東入西平縣境內。元順帝至正年間（公元1341年～1368年），在舞陽縣卸甲店鍋垛口處修壩，改甘江河北上入澧河。自此，卸甲店以東甘江河故道斷源無水。1932年5月，舞陽縣縣長竇瑞生請準以工代賑疏浚梁八臺西河道，從梁八臺南大堰改淃河北上，至舞陽縣朱耀環村南注入甘江河故道，時稱新淃河。因距舞陽縣城1.5公里，又叫三里河。”爾后，淃河之稱僅限于四頭垴山至朱耀環村一段。淃河支流繁多，比較大的有葦河、東泥河、馬河、總泥河、賈彬河、徐總溝、水泉溝。

洪河從合水出發后，經楊莊、譚店、西平縣城、五溝營出西平，入上蔡縣，過西洪、東洪、塔橋、洙湖進平輿縣，穿陽城、廟灣、楊埠到新蔡縣頓崗班臺村，與汝河相匯后，繼續向東南流淌，入淮河到長江。從合水北寨門的小街村，往西北的嫘祖故里董橋村西南之間這段河流東岸河坡蘆葦蕩，當地人都叫它“老龍窩”。

傳說天上的雨水歸老龍王管，但玉帝叫它在哪里行雨，它就在哪里行雨。一次，玉帝下旨，叫老龍王到此地行雨，要下三尺三寸。老龍王領旨，行云布雨。下了兩天兩夜，足足下了二尺雨。田地一片汪洋，莊稼淹死了，有的房屋倒塌了，老百姓遭了災。老龍王有點不忍心，于是它尾巴一掃，把剩下的一尺三寸雨下到別的地方去了。老龍王觸犯天條，玉帝治它的罪，把老龍王罰到凡間受苦。老龍王被打下天庭，落到了這塊地方，因此老百姓都叫它“老龍窩”。得知老龍王是為他們遭罪的，都來報答它，渴了，挑水給它喝；餓了，捉魚給它吃。當地的老百姓連續幾天抬著貢品來到合水村的天爺廟，上高香跪拜祈求玉帝收回圣旨，讓老龍王回到天上。此舉感動玉帝，派天兵天將把淃河水引過來，老百姓都來幫忙，開了一條河，百姓稱這條河為洪溪河或小洪河。有了活水，老龍王帶著一道閃電飛上天了。為了報答當地百姓的愛戴，天旱了，只要百姓到“老龍窩”焚香求雨，老龍王有求必應，保這里風調雨順。后來，鄉親們為了紀念老龍王，把它住過的地方稱“老龍窩”。

洪河素有“銅頭、鐵屁股、豆腐腰”之稱。“鐵屁股”是指洪河下游水勢浩大，河道較寬，歷朝歷代受到重視，堤防堅固。“豆腐腰”就是中游，河道窄，地勢平緩，水流緩慢，時常出現水患。“銅頭”是合水以上的山區河段，水勢下泄速度快，來勢兇猛，在合水交匯后，就會出現奇觀：北邊的洪溪河水大、南邊的滾河就倒灌，南邊的滾河水大、北邊的洪溪河就倒灌。合水扼守兩河交匯處，很少發洪水，故稱為“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