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 雷霆萬鈞

——讀徐正超小說《這個結局，我可沒想到》

□曹蔚華

借閱這本小說，很有點買贈的感覺。

端午小長假，囤幾本書過癮是王道。在工會圖書館，第一本被我抓起來的是《消失的愛人》，懸疑驚悚經典作品，對胃口，收了。隨手拿起《這個結局，我可沒想到》翻了幾頁，迅速打上了標簽：都市小言情。你情我愛、你儂我儂，情感治愈系的，正適合舒緩《消失的愛人》帶來的緊張氣氛。不算太厚，20來萬字的樣子，小半天就能搞定，“買把菜搭棵蔥”，就它了。

看了三四個故事后，這種想法發生了反轉——有點意思！作者筆力不一般，有點冷幽默，有點小調侃，看似平淡的講述卻頗具感染力和穿透力。這才去看作者，原來是編劇、導演、作家三棲的徐正超，《三槍拍案驚奇》《鄉村愛情故事》，還有家喻戶曉春曉的春晚“笑果”小品《公雞中的戰斗雞》《火炬手》《不差錢》等都出自其手。

《這個結局，我可沒想到》是徐正超首部短篇小說集，歷經8年積累創作而成，講述了23個情感故事，既有泛黃的青春往事，也有對當下社會人生百態的工筆白描。《武林外傳》導演尚敬稱，從這部小說中“看到了一種神秘迷人的氣質，不動聲色，雷霆萬鈞。相信這種力量也會擊中你，因為它無比真誠，氣象萬千。”

說實話，看了一多半故事后的心情很晦澀、很沉重，用一句話形容，“愛情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那些真實地源于生活的故事，那些本該如沐春風甜蜜悸動的愛情，最終花自飄零水自流，一處相思、兩處閑愁。不論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青蔥戀情，還是一見鐘情喜結連理的閃婚姻緣，亦或是求而不得輾轉反側的單相思，又或是歷經風雨同苦卻無法共甘的貧賤夫妻，紛紛躺槍。

開頭很美好，結局很殘酷。莫斯科不相信眼淚，生活擱不下愛情。我猜到了開頭，卻猜不出結局。

扎心。

年輕的時候，誰會想把自己交出去呢？

年輕的時候，對自由的向往是大于愛情的吧？

這有什么錯嗎？

此一時，彼一時。日月既往，不可復追。

最后一個故事《一直往前好著》，講述逃婚的乖乖女諾諾的愛情故事。她排除萬難和林哥哥走到了一起，“寧愿做一次愛情的歹徒，為愛情犯罪。”于是，他們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千夫所指。他們結婚了，卻不被大家看好——“等著瞧吧，還是要分開的。”和眾多夫妻一樣，他們也哭哭啼啼，他們也打打鬧鬧，久到每個人都以為他們注定會分手，諾諾和林哥哥卻一直沒有遂“吃瓜群眾”的愿，而是“一直往前好著。”

每到撐不住的時候，他們就會回到一見傾心的地方，回想當年為愛奮不顧身的模樣，回想鄭重地牽手的初心。

在《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里，村上春樹說：“正因為有絕望有幻滅有哀怨，才有喜悅可言。”同理愛情。

日月逝矣，時不我與。

趕緊好好在一起。

我們開始的時候，要的是什么？

有幾個人會想起來呢？

《一直往前好著》這個故事，做了小說的收尾，這個結局，我也沒想到。

但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