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與糊涂

□ 易  非

閑來無事，翻看史書。《清稗類鈔》中有關于道光帝五子奕[言][宗] 的故事：奕[言][宗] 小時候特別聰明，也特別玩劣。他依仗著特殊身份，常常把身邊的人整治得哭笑不得。有一次，趁老師不在，奕[言][宗]往老師的茶杯里尿了滿滿一杯尿。老師來后，他假裝誠懇地用雙手捧起茶杯說：“老師，您辛苦了，平日里勞您費心教導，今日學生奉茶一杯。”那老師是個老實人，激動得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喝完才覺得不對勁兒。奕[言][宗]等皇子皇孫哈哈大笑。老師打也不是，罵也不行，只能黯然垂淚。道光帝正好來巡視，當即下旨責罰奕[言][宗]，并將其過繼給自己一個無子的兄弟。從此，原來甚得寵愛的五阿哥被徹底排除在皇位繼承人之外。

聰明本是好事，但要用對地方，否則就會因小失大。奕[言][宗]就是這樣。相反，一些看上去不聰明甚至有點兒糊涂的人，卻有好的結果。北魏節閔帝元恭，是獻文帝拓拔弘的侄子。孝明帝時，大臣元義專權，肆行殺戮，元恭雖然擔任不小的官，卻總擔心有一天大禍臨頭，索性裝聾作啞閉門不出，也不與人交往。12年后，孝莊帝被殺，長廣王元曄被立為帝。有人認為元曄世系疏遠，聲望不高，便打算另立元恭為帝，但又擔心他真的成了啞巴，于是派人去見元恭，以摸清實情。元恭已知道形勢發生了重大變化，便開口對使者說：“天何言哉！”12年的啞巴說了話，不久，元恭即位當了皇帝。

人，貴在集聰明與糊涂于一身，該聰明時聰明，該糊涂時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