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把藥草的香味寫進書里
摘要:□晚報記者 王瑩 文/圖 白芷“紅麗姐,以前經??茨愕奈恼?,今天終于見到你了。”6月14日上午,在確山縣中醫院,記者見到仰慕已久的白芷時說。“路上堵
□晚報記者 王瑩 文/圖
白芷
“紅麗姐,以前經??茨愕奈恼拢裉旖K于見到你了。”6月14日上午,在確山縣中醫院,記者見到仰慕已久的白芷時說。
“路上堵車了吧?快坐下來喝點水。”白芷(原名牛紅麗)說。一襲白裙,安靜、溫柔,眼前的白芷給記者的感覺很親切。
“我們談些什么好呢?說實話,我見到你們有點兒緊張。”白芷對記者說。
“每個人都有豐富的內心世界,這在你的小說里表現得很明顯。”記者說。
“是啊,從小我就是一個‘表里不一’的孩子。”白芷說。
“那好,咱就從你的童年談起。”記者說。
“老師說我的作文是抄的”
“我小學上了3所學校,兩次轉學都是因為母親。母親是赤腳醫生,對孩子的學習比較重視。”白芷告訴記者,她出生在確山縣新安店鄉,當時的農村教學條件差,農村的小學只開兩門課,語文、數學,幾乎沒有課外讀物。“父親在信陽鐵合金廠工作。后來母親讓我轉到信陽鐵合金廠子弟學校學習。那里的教學質量很好,關鍵是父親是廠辦秘書,廠里訂閱的所有報刊都歸他管。我沒事就看報刊。”白芷說。
“是不是從那時起你就愛上了文學?”記者問。
“確實如此。在琳瑯滿目的兒童書籍里,我忘我地投入其中,這本也想看,那本也想翻,可惜很多書父親不讓我動。他說那是別的家長給自己孩子訂的。當時,我看著花花綠綠的封面就移不動腳步。后來,我就開始想點子。父親經常在桌上放些零錢。他告訴我可以用這些錢買零食或者橡皮、鉛筆什么的。我就用這些錢買連環畫,不敢在家讀,躲到外邊讀,有時讀到天黑才回家。有一次,我偶然發現了爸爸藏在床底下的一木箱書,全是小說,對我而言簡直就是百寶箱。父親只要不在,我就打開木箱偷偷讀。那時候我就發現,借的書、偷著讀的書,要比自己的課本有趣多了。”講起小時候的趣事,白芷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由于經常偷看連環畫、小說,白芷轉學以后成績反倒不如從前。母親很著急,又想辦法把她轉到離她村很近的機場小學。“在那兒上學的大都是軍人的孩子,農村娃娃也就幾個。至今我都佩服母親,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我弄進去的。”白芷感慨地說。
進部隊學校后,白芷的語文成績進步很快。
“記得當時是小學三年級,語文老師出差了,臨時有個女老師給我們代課。女老師讓我們寫作文,題目是什么我忘了,好像與家鄉有關。我寫了《家鄉的小路》,從小路兩旁繽紛絢麗的春天,寫到小路被冰雪覆蓋的嚴冬;從幼年伴著小路成長,放羊,捉瓢蟲,到轉學離開家鄉;有寫景,有抒情,有對小路的贊美,還有離開家鄉對小路的留戀、傷感,直到最后再次轉學回鄉,重新踏上熱愛的小路……誰知道當時老師拿起我的作文看了半天,最后竟然冒出一句話:‘這是你抄的吧?’”白芷告訴記者,“現在想想,如果當時代課老師稍稍鼓勵我一下,可能我會提前20年踏上寫作的路。后來到初中,我遇到一位好老師。她發現我的寫作天賦以后經常表揚我,每次都在作文課上念我的作文。表揚的力量不可小覷,不管是我的語文還是作文,都進步飛快。”
“母親對我的影響很大”
“沒有母親就沒有現在的我。”白芷說。
上中學以后,白芷對課外讀物的癡迷變本加厲,又迷上了聽收音機,評書、小說、廣播劇,什么都聽。
“我愛看金庸的武打小說和瓊瑤的言情小說。我下課看,上課還看,那時候看的書都沒有經過挑選,也不懂什么是文學,看得很雜。初二上半學期我又迷上了畫畫?,F在想來,我在13歲以前好像就沒好好學習過。除了語文之外,我其他功課都不及格。當時母親都急瘋了,我還跟沒事人一樣。她一直不明白,外表那么乖巧聽話的我,為什么就是不愿意學習呢?”白芷說。
白芷給記者講了一個故事:“有一回,我正寫作業,母親背對著我在鍘草。隨著鍘刀的起起落落,汗水濕透了她的背。夕陽涂抹在她瘦瘦的脊背上,很美。那一刻,我確實被那個畫面打動了,突然感到母親的不易,我沖動地拿起筆,在作業本上畫了母親的背影。我原以為母親看到一定很感動的,沒有想到,母親竟然一把抓起我的作業本,撕了個粉碎。”
“從那以后,我再沒畫過畫。母親不但不讓我畫畫,還不讓我看課外書、聽收音機、跟我爸學書法,總之,凡是我喜歡的她都不讓我干,甚至后來我知道用功以后,學習成績非常好了,老師讓我當班干部,她都不同意。”白芷說,在母親望女成鳳的殷切期盼下,她集中精力,以當時全鄉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了平頂山衛校,并按照母親“女孩子要學醫”的意思填報了志愿。
“感謝《天中晚報》對我的栽培”
“雖然了卻母親的心愿,但是成年后我一直遺憾,沒有繼續讀高中,上大學。”白芷說,上了中專以后,那時候離家在外,沒有升學壓力,不受母親的約束,她接觸了一些文學經典著作,如《紅樓夢》《巴黎圣母院》《亂世佳人》《簡愛》等。
“我第一次發表作品是在我們學校的校報上。我寫的一篇《井·扁擔·自來水》入選了。我高興極了,接連又寫了幾篇,后來一篇都沒發表過,也沒再寫下去。”談起寫作,白芷說,“我跟《天中晚報》的緣分說來話長,首先得感謝《天中晚報》副刊部主任張廣智。”
白芷告訴記者:“還是那張油印的校報,我當寶貝一樣放著。結婚生子后,我再沒讀過書,寫過東西。后來我愛人發現了那張校報,還有我在小學時候寫的一首兒童詩。他感到我很熱愛文學,就鼓勵我說,咱家訂的《天中晚報》上有電子郵箱,你投過去試試。”
有了愛人的鼓勵,白芷就把那篇《井·扁擔·自來水》投過去了。投過去以后,白芷天天看報紙,卻一直沒有看到自己的文章。后來白芷想著沒有希望選上了,就不再天天看《天中晚報》了。直到半個月以后,朋友李新華給她打電話,說她的散文在《天中晚報》上發表了,她才知道。
“感謝《天中晚報》對我的鼓勵和栽培。”白芷說,隨后,她一發不可收拾,所寫的散文、詩歌、小小說接連在《天中晚報》上發表。
2010年,白芷發表了處女作、中篇小說《鐵軌上的村莊》。那篇小說是反映中醫治療救助艾滋病的事情,以及艾滋病人的生活狀況。那時候,她每年都要跟著省里中醫藥治療艾滋病的工作人員下鄉抽血,接觸了很多艾滋病人,最小的只有9歲。這個9歲的小女孩看起來頂多四五歲。她就是小說里梅果的原型。
創作長篇小說《厚樸記》
2013年,白芷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寫一篇反映醫院的長篇小說。后來她積累了一些素材,又查閱不少資料,買了《黃帝內經》研讀。
“真正構思定型是在2014年。一年過去了,我思想上已經考慮成熟,決定寫發生在中醫院里的事,應帶著淡淡的藥草香味。我1996年畢業后,一直在中醫院上班,至今已經20年。在漫長的工作生涯中我學到了不少中醫藥知識。我是西醫護士,最初接觸中醫覺得艱澀難懂。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喜歡上了中醫。比如說手上這個合谷穴位,針刺可以治療牙疼;還有腿上的足三里,是保健穴,經常按揉可以治胃病。還有我們常吃的荊芥,竟然也是中藥,可以疏肝理氣。還有艾灸、拔罐等,這些中醫療法很神奇,我要把它們都寫進小說里。我經常上藥房查看中藥,發現紫蘇、桑葉、佩蘭、白芷、白薇等藥名很美。后來我就取了一味中藥白芷做了筆名。厚樸也是一種中藥,我把它放在小說里做了醫院名。小說里的故事就發生在厚樸中醫院,醫院里的醫生、護士、病人、家屬,包括太平間里的工作人員,都有寫到。我認為,《厚樸記》不僅僅是一部小說,還是一部富有傳統中醫文化意蘊的著作,可以在日常生活中指導我們養生保健。2016年3月《厚樸記》出版發行。事實證明,我做到了,它不是一部簡單的小說。”白芷說。
記者了解到,白芷不但文筆好,在單位表現也很優秀。她先后獲得過“優秀護士”、“最美護士”、“三八紅旗手”等榮譽稱號。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記者問白芷。
“不想寫長篇小說了,想繼續寫短篇小說。”白芷說。
“長篇小說不是寫得挺好嗎,為什么要停下呢?”記者又問。
“我的工作性質不允許寫長篇小說,寫長篇小說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太多。醫院工作非常繁忙,我沒有那么多時間用來寫作,還有家庭、孩子,精力和身體也吃不消。但是短篇就不一樣了,很靈活,我可以把握。我覺得自己擅長寫短篇小說,以后的短篇小說還是繼續寫醫院里發生的事,盡量往中醫方面靠,寫出藥草的淡淡香味,寫出自己獨有的特色。”白芷說。
“期待你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采訪結束時,記者說。
人物檔案
白芷,原名牛紅麗, 1975年出生,河南確山人。自幼喜愛文學,學生時代曾有詩歌、散文在校報發表,2009年始專注于小說創作。2010年在《特區文學》上發表處女作中篇小說《鐵軌上的村莊》,2011年加入省作協。先后在《山花》、《作品》、《福建文學》、《廣西文學》、《啄木鳥》、《黃河文學》等全國各類文學期刊發表中短篇小說近20萬字,有部分作品獲獎。2013年10月,參加河南省文學創作研修班。2014年10月,參加了省作協主辦的青年作家創作會。
責任編輯:fl
(原標題:駐馬店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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