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天翔
讀張建華先生的文集《麗人劫》,浮想聯翩,感慨良多。我想用“亦師亦友”這個詞,來形容我和先生的關系。亦師,張建華先生大我20多歲,在做人、做事、做文上對我多有指導,稱先生為老師是我發自內心的尊敬;亦友,蒙先生不棄,視我為“小文友”一個,在創作上多年間相互交流,也算得上“忘年之交”吧。
五六天來,翻閱著張建華先生400多頁的文集《麗人劫》,思緒悠悠,和先生相識、相交的往事不時在眼前浮現……
我和先生相識于2003年的冬天。那時,我剛走出校園,在某單位做臨時工,先生當時在某雜志當編輯,本來是無緣向先生請教的。未曾想,機緣巧合,來自上蔡縣的先生和來自新蔡縣的我,都在市區解放大道西段的劉莊社區的王家小院里租房,毗鄰而居,成了門挨門、鍋貼鍋(租房的人一般把煤爐子放在門口)的鄰居。可能是見先生進出好攜帶書本,待人謙和,對后輩又沒有架子,我和先生很自然地就接觸了、認識了,還多次向先生請教。我還記得有一次寫一篇新聞稿時,對標題不甚滿意,向先生請教,先生脫口而出吟了一句詩:“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首看。”讓我用來做標題。沒想到這篇新聞稿被編輯原題發了出來。那時,以為這句詩出自唐人之手,經查閱后,才知道出自曹雪芹的《紅樓夢》。記得先生曾問我最喜歡誰的文章,我說是沈從文。先生說:“能看得出來了,你書桌上有好幾本沈從文先生的作品。其實,我和沈從文先生的朋友蕭乾還通過幾次書信哩!”先生就給我講了他和蕭乾老先生交往的故事。今天,在先生的文集《麗人劫》的“朝花夕拾”篇中,果然讀到《蕭乾先生的信》《蕭乾夫人文潔若的信》,還看到在蕭老去世時,先生寫下的長文《深切緬懷蕭乾先生》。
我和先生同住一個小院一年多的日子。那時,我月工資400元錢,先生工資雖高些,亦未達到小康水平,但是我和先生均是“一簞食、一瓢飲”足矣,“人在陋巷,不改其樂”。沒想到,連這種簡單快樂的日子在2004年冬天也戛然而止了。先生因“潛規則”的原因回了老家,我因臨時工做不成,另謀了生路,兩人相繼離開了那個小院。那段時間,用先生的話說,我們是共過“患難”的。
我和先生雖然分開了,我仍在駐馬店謀生,先生偶爾有事來駐馬店,我們亦相見。“患難”日子里結下的情誼,卻還延續著。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先生曾兩次“有恩”于我。2005年的春天,我先是感情失意,又因考公務員體檢沒有過關很是消極,曾想放棄再考公務員。先生知道后專門來駐馬店,到我居住的地方和我談了一上午,鼓勵我積極振作,不要放棄學習。他說,只要自己有努力的心,就有機會改變目前的現狀。后來,我就邊打工邊堅持學習,在2006年6月通過全省統一招考,分到了汝南縣人民檢察院,算是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此“恩情”是精神上的。第二次,是在2008年夏天,我和愛人貸款在市里買了房子。付了首付,交過契稅,連買地板磚的錢都沒有了,就向朋友、同學借錢。記得向先生開口借1000元錢,先生很大方地借給了我2000元錢。因為要還房貸,過了兩年,我才還先生的2000元錢。我知道,當時先生的兩個兒子均已成年,都還沒有成家,買房、結婚,也正是要花錢的時候,先生在此情形下借錢給我,的確很照顧我這個“小文友”的。此“恩情”是物質上的。
先生系中國戲劇家協會會員、河南省戲劇家協會會員、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河南省詩詞研究會會員、河南省書法家協會會員。翻閱先生文集,更加欽佩先生的博學多識,劇本、詩詞、雜文、小說、書法,先生均有涉獵,且不是淺嘗輒止,均達到省級“專業”水準,令人佩服。記得在劉莊相處時,我曾問過先生最喜歡、擅長的是什么。先生告訴我是劇本,說自己還曾創作過電視劇。今天捧讀先生文集《麗人劫》,果然發現“崇山流水”(劇本篇)占了文集的四分之三還多點的篇幅。先生創作的劇本有現代豫劇《麗人劫》《娶鬼認妻》《較量》,有影視劇本《大相國寺》《乞丐皇帝》《對臺戲》,還有戲劇小品《黑旦與白妮》,獨幕劇《義犬情深》。1986年,先生創作的電視劇《對臺戲》獲河南省戲劇創作二等獎;1988年創作的現代戲《娶鬼認妻》,先后被河南省10家市、縣豫劇團演出,并在1990年春節,被河南省電視臺搬上屏幕。長劇《麗人劫》傾注了先生一腔心血,描寫了一對青年男女堅貞不渝的愛情故事,情節曲折動人,人物命運坎坷,催人淚下,堪稱現代版的“梁祝”。寫情寓情,寄憂樂之思,抒家國情懷。影視劇《大相國寺》,寫的曾是袁世凱駕下貼身護衛的張干城,因不滿老袁稱帝而至大相國寺出家為僧。為了維護民族大義和人間正道,在內外邪惡勢力的夾擊下,他英勇無畏,斗智斗勇,拆陰謀、懲邪惡、用熱血和智慧激揚起血性的浪花,彰顯了英雄本色。張干城是上蔡縣人,從中也可看出先生對故鄉先賢的一腔禮贊。
書法,算是先生的第二業余愛好吧。據先生所說,練習書法,他沒有拜過名師,也沒有上過專業的學校,全憑悟性和勤奮。先生先習顏真卿,后習柳公權、趙孟頫\,再習蘇東坡、周慧君以及漢隸、新舊魏體;再后來,把沈鴻根的硬筆書法用毛筆來練,且一練就是好多年,漸漸地書法就有了幾分江鳥(沈鴻根筆名)味。先生參加書法活動不多,在省、市、縣3次書法競賽中,均有獲獎。先生在駐馬店工作時,曾帶我到過他的辦公室,親臨現場,見先生揮毫寫字。水管粗的毛筆在先生手中揮灑自如,字跡寫得行云流水、飛龍舞鳳。2014年的春天,先生從鄭州歸來,曾送我一幅大大的“虎”字,一米多長的宣紙上,虎躍中央,筆走龍蛇,氣勢磅礴。現在,這幅“虎”字就掛在我的書桌前。
先生的詩詞創作跨度時間很長。從1977年4月從部隊轉業時寫的《臨江仙》到2015年8月的《謁湖北麻城》,時間跨度38年。一首首閱讀下來,我最喜歡先生在1985年寫下的《自敘詩》,形象地介紹了先生的艱辛生活和耿直的性格。我還發現先生在2010年之后,創作的詩詞明顯多些,而且多是歌頌祖國名山大川、人文景色的,可能是先生在提前10多年退休后,到《河南交通》雜志任職和應邀到北京工作,有了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四處走走看看,從而激發出更多的詩情詞意吧。
想到先生來自農村,生于饑餓,學于動亂,幼年失怙,備嘗艱辛,人生之途可謂坎坷,可是先生并未自甘平庸,而是窮且益堅,愈挫愈勇,發奮勤學,并在那么多領域取得不錯的成績,還對我這個“農家子弟”多有眷顧,每當端坐書桌前,抬頭看到先生相贈的“虎”字,就會想起先生的諄諄教誨,也就不敢懈怠度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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