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氣象 禪道風神

□         孫聯邦

       最近，著名書法家張一仁先生結合自己多年的書法創作，有感而發，揮毫潑墨，成就了一部洋洋灑灑的書法理論專著《書法藝術無頂峰》。走進張一仁先生墨香盎然的藝術殿堂，如品茗茶、如與圣人交談、如芝蘭之室，清風朗月、心曠神怡。

       什么是美好的書法作品？

這可以從張一仁先生的藝名得到完美的解讀。張一仁先生原名張慶靈，之所以取藝名“一仁”，是源于《易經·說卦》里的一段論述：“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義與仁。”孔子在研讀《易經》后談到君子之道時，也衍生了這樣的思想：君子應“志于道、據于德、依于仁、游于藝”。所謂“依于仁”，是說做事要“依于仁”，有愛心，有體用之分，仁是體的內心修養、是心性之學、是內在的。表現于外用的則是仁的“推己及人”。義仁者，藝仁也，取其諧音“一仁”之意。

法國美學家圣佩葦說：“美好的作品，并不使你狂醉，而是讓你迷戀，是含蓄而非裸露。”這正是書法藝術魅力之所在。張一仁先生的書法理論和書法藝術取道于易理，兼容儒家胸懷，師法道家自然，寫意墨家氣派，熔煉禪道風神。其根基敦厚恢弘、其氣勢剛柔并濟、其布局開合有道、其法度厚德致遠、其修養定靜禪境。因此，張一仁先生的書法理論和他的書法藝術相得益彰、互為光耀。

張一仁先生的書法理論和書法藝術有其獨特的魅力——

陰陽變化的中和氣象。張一仁先生認為，如果不講陰陽變化，一味的獨陰或獨陽，就談不上什么書法藝術了。漢代書家蔡邑在他的學著《九勢》中寫到：“夫書肇于自然，自然既生，自然既立，陰陽生焉。”唐代書法理論家張懷灌在《論用筆十法》中說：“陰陽相應，陰為內、陽為外，斂為陰、展為陽。”陰陽關系在書法布局中的重要作用，可見一斑。

張一仁先生的書法藝術，自始至終都中和陰陽變化的易理關系，這表現在他的用筆、章法和神韻上。

用筆上出神入化，變幻莫測。張一仁先生用筆講究提按、藏露、剛柔、方圓、濃談等，在結體上講究欹正、疏密、俯仰、向背、開合等，通過這種陰陽變化，表現了多姿多彩的藝術美感，使他的書法表現了具有生命力的藝術。如張一仁先生的書法作品《佛》《上善若水》《天道酬勤》就體現了這種風格。

       章法上揮灑自如，開合有度。張一仁先生的書法大小相間、參差錯落、動靜結合、剛柔相濟、濃淡適度、行距照應。正如《易經》所說：“陽剛陰柔，陽動陰靜，相克相生，相反相成，記白當黑。”書圣王羲之說：“若作一紙之書，須字字意別，勿使雷同。只有這樣，才能彰顯出一幅作品的章法之美。”如張一仁先生的書法作品《如意》《書毛澤東詩詞：沁園春·雪》《龍》就巧妙傳達了這種意境。

       神韻上神形兼備，日臻完美。張一仁先生的書法融神于形，形感于神。如流風回雪，形神輕盈；如群山起伏，寓動于靜。他的書法有美感、有動感、有韻律感、有生命力。數十年來，張一仁先生深居簡出，揣摩探究，深得神韻之奧妙，縱橫馳騁于書法藝術天地之間，創作了一大批神形兼備的作品。如張一仁先生的書法作品《明月入懷 清風出納》《龍馬精神》《清風》就揮灑了這種神韻。

       禪道精神的自我修煉。《易·系辭》曰：“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矣。”作為書法家，要勇于追求“天人合一”的精神境界。而書法的本質精神旨在培養人的高雅情懷，克服人心的浮躁，回歸內心的淡定。書法之妙，講究內揠與外拓，堪稱美學之靈魂。

       張一仁先生認為，禪道精神的自我修煉就是對書法意境、神韻的追求。斂心為陰，展筆為陽。一幅好的書法必須是神、氣、骨、肉、血五者和合。它將天地萬物與內心感應的真、善、美合為一體。創造意境的前提就是先以形寫神，融情于景；以物取象，融意于心。神游八極，取法天地。高山流水，無不為墨。風雪雨露，皆可入筆。春夏秋冬，合我心神。如張一仁先生的書法作品《書唐代大詩人陳子昂：前不見來者》《書王維：鳥鳴澗》《舍得》就是張一仁先生禪道精神的完美結合。

       太極氣度的縱橫捭闔。張一仁先生認為，書法如太極，要有鎮定自若，揮灑自由的恢弘氣度。應形意結合，以意導靜，意在筆先；應意動形隨，勢定意連；應如行云流水，連綿自然；要講究剛柔相濟、快慢結合、內外兼修、文武齊備、身心俱靜。這樣寫出的書法，才能輕松柔和、連貫均勻、圓活自然、協調完整、爐火純青。

       張一仁先生的書法藝術兼具形、神、意的完美契合，達到了太極氣度的中和境界。仔細品味，驀然發現，張一仁先生以太極大道導引內心：一是定靜。靜則思、思則定、定則成。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非入定無以大成。二是無我。無我即入心，入無我之境，物我兩忘，心中有字，下筆如神；心中有形，布局如風。三是執筆。沐浴焚香，禮佛執筆；端莊禮敬，如執重器；心誠如一，運筆如云。四是筆勢。氣力所到，所向披靡；心力所指，無堅不摧；點橫撇捺，行云如水。五是技法。筆意紛呈，羽翼翩躚。如蛟龍入海、秋千搖曳；似雁陣法度、中側并用；像長風萬里，扶搖直上。六是境遇。高昂優雅，千姿百態。如群山聳立，河海奔騰；如歌似舞，朦朦朧朧；若癡若狅，揮灑自如。七是布局。布局如棋，如陣法、法度、雁陣，密不透風，遼闊宏遠；幽深莫測，出奇制勝；錯落有致，方圓有度。八是有我。有我即創新，法古而不泥古，師古而不仿古，茍日新，日日新。九是天然。清水芙蓉，躍然紙上，神形兼備，道法自然。如張一仁先生的書法作品《江山如畫》《海納百川》《神》就是這種太極氣度的生動寫意。

       《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總之，張一仁先生的書法理論和書法藝術，是受孕于中國易學根基之上的生動寫意，是悟道與易理的吐故納新，是太極氣度的縱橫捭闔，是藝術靈魂的清風明月，是超脫精神的美學再現。③2